Morison_W

我，赵德令，日更，打钱【不是

前文 0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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即使是被卷进一个新的阴谋也值了。

按理说我作为已经「死」过一次的人，理应是更惜命才对。但是留这条命在世间的意义此刻正在我眼前，所以情绪太过激动，给不出什么有道理的结论。方才摔下来的时候扭伤了左脚，我和包拯就刚好一左一右伏在马车边上，活像开封府门口的那两具石狮子。

齐之侃走过来很娴熟地把包拯扶起来，然后极快速地看了我一眼，就又重新把视线移回了包拯身上，「大人，有个醉鬼挡在那里，要把他拖走吗？」「放肆！」在别人的地盘上还这么气焰嚣张着实不应该，但是就如我方才所言，现在命「不重要」了，所以偶尔冲动一下也没关系。

包拯和齐之侃很是迷茫地看着我。包拯不认识就算了，齐之侃……一军将领，连邻国王君的画像都没见过，说不过去吧？还是说他在公报私仇？「公孙先生认识那个人吗？那可真是太好啦，你帮忙……」我当然等不到包拯把话说完，我怎么可能眼睁睁看着王上躺在地上而无动于衷呢。

方才扭了的脚踝还在隐隐作痛，但是等不了这么多了。「王上？」「……」王上身上闻起来有股很浓重的酒味，这使我感觉仿佛穿过层层帷幔，重新回到天璇王宫。天璇地处西南空气潮湿，所以宫里往往燃着熏香。王上的寝殿便时常有着酒香和熏香混合起来的味道，又很温暖，使得我记忆中的王上眉目都柔软起来。听闻王上先前杀伐果断，眼皮一抬，朝服宽大的袖子一甩便定了一国王室的生死。但是等到我见到他的时候，他基本上说话就又轻又慢，虽然威严不减，多少缺了些气势。

说这么多只想表达一个意思，那就是王上在我记忆中的形象远比那个模模糊糊坐在王座上的影子要清晰得多。

「王上。」我慢慢把他从地上扶起来，又替他掸了粘在背上的草屑。要是在以前我是断不敢这样做的，不过这里没有他的近侍，边上这些人又不可尽信，我「只好」自己动手了。王上依旧没有醒过来，不过呼吸绵长，应当只是像往常一般喝多了在熟睡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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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诶，公孙钤，这是……」包拯的声音打断了我的回忆。「怎么？」「你看这墓碑上的字。」

我这才不情不愿地把视线从王上这里挪开，去看这一方石碑。不看还好，一看就吓了一跳，这是我的坟啊？

「展护卫，快，把棺材挖出来！」包拯又情绪激动起来，大呼小叫地指挥着身边的几个官兵赶紧动作起来。看见他们一脸犹豫的样子，就自顾自地先扑过去尝试徒手把坟挖开。齐之侃是第一个响应他的——他直接把背在身后的剑抽出来，然后借着巧劲把墓碑撬开。我看见里面有一具棺材，和当时停在我灵堂里的那一口一样。看来这真的是我的「坟墓」无疑。

我仿佛又回到了自己府邸的横梁上，看着下面一大群人在忙活。齐之侃把墓室打开以后其余官兵才如梦初醒般地赶过去帮忙，七手八脚地把棺材从里面拖出来。包拯不知道从哪里摸出来一根撬棍，开始一根一根地起钉子。

我就坐在边上，提着袖子帮王上挡太阳。他睡得很熟，只是不知道这一觉醒来，发觉自己被换到一个新的世界，会是怎样一种反应。我不禁有些怨恨齐之侃，为什么他也在这里，搅了我和王上独处的机会。先前王上听说他的威名时就已经好奇得紧，虽然有裘将军在前作比较，他没有表现出过于强烈的兴趣，但是我自然能看出来他还是有意结识齐之侃。

就在我坐在边上趁着空闲慢慢梳理思绪的时候，包拯「当啷」一下把手里的撬棍扔在一边，整个人虚脱一样坐在草地上。

棺材被打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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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本来不是很明白他为什么那么执着的要开棺。毕竟无非两种结局，要么是里面除了我这个清官自己少的可怜的陪葬品和王上执着于国士之礼所以后来放进去的那些金银珠宝以外别无他物，要么就是收获那些陪葬品，以及一具「我」的尸体。

应该没有人会来掘我的坟吧？我自认不与人结仇的。就算是交错的那位朋友，也知道在我面前以茶代酒先给我洒上。

结果包拯没有动手去掀棺材板，里面躺着的那一位已经自己为自己「谋出路」了。先是墨阳被从缝隙里扔出来，随后就是一只手撑着边缘往上推，直至彻底能钻出一个人的程度。

「我真是……」我看着那个人穿着我的衣服——在他身上稍微显得宽大了些，从里面艰难而又缓慢地爬出来，「大人，您要是再晚个把时辰，学生就真的是葬在里面了。」

「先生，你吓死包包了！」我看到包拯挂在他身上又哭又笑，而那个人在身上摸来摸去仿佛在找东西，最后把手高高抬起又轻轻放下，「学生这不是还活着吗。不过一觉醒来摸到身边摆了那么多价值昂贵的陪葬品，真可谓是人生的大起大落了。」随后他又看到了坐在一旁的我，眉头皱了皱，「敢问这位是……？」

「在下淮西人士，公孙钤。见过公孙先生。」其实这句话现在说应当是一句废话。天璇都没了，遑论淮西啊。「哦。」他还是不太满意的样子。「介绍一下，这是公孙先生，你方才就是在他的坟里。」「这位也是公孙先生？」他看了包拯一眼，然后把自己的两只袖子从包拯的怀抱里挣脱出来，对我行了一礼，「幸会。」

「幸会。」我自然是也回了一礼。「哎呀你们文人就是事多。」包拯不太满意地把那人仍端着的两只手拍下去，「行了，既然先生已经救出来了，那我们打道回府吧。张龙赵虎你们保护一下现场啊。」

「为什么是我们啊！」边上两个装束比较特殊的官兵嚷嚷起来，「哎本府使唤不动你们了是吧？」「大人！」方才从坟里爬出来地那位在包拯要动手之前拽住了他，「公孙先生还在边上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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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去的路上包拯在公孙策身边左右检查，一会儿掀起袍角一会儿喊他抬手，我怀疑如果不是我和王上还在车厢里，他会直接喊公孙策把衣服脱了一遍好确认身上有没有别的伤口。公孙策不是很好意思，瞪了他好几眼，但是丝毫没能制止住他。只能复又向我行礼，「让公孙先生见笑。」

这场面多少有点滑稽，我只得再次回礼，「是在下叨扰。」包拯好像终于满意了，于是凑过来问我，「先生说自己是天璇国淮西郡来的，敢问这天璇国在何处，附近可有哪些接壤的国家？」

我报了一串名字，天枢天玑天权，最后连遖宿都说了，他依然一无所知。倒是一旁的公孙策听我说完以后插了一句，「不会恰巧……还有开阳，玉衡，瑶光吧？」「原先是有的，后来被一一吞并了。」或许这个公孙策能知道如何送我和王上回去？

「如此。」他点了点头，「大人，这是北斗七星的名字。」「我就说怎么这么耳熟！」包拯拍了下放在马车正中央的小茶几，「公孙先生，我知道了，你们是天上来的。」

怎么会。我还未开口反驳，坐在他边上的公孙策先开口了，「既然二位先生在开封暂时没有落脚的地方，不如在我开封府先将就住下？」

【待续】

一脚刹车踩到底去写报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