Morison_W

@陆卷儿 的点梗！「想看幼年公孙钤过年的时候遇见下凡的小朱雀陵光，然后陵光脸特别圆还穿着红衣服，他让公孙钤猜自己是什么变的，小公孙想了半天，憋出来一句“灯，灯笼精？”陵光气哭了，跑回天上。等公孙钤成仙上天庭，前尘往事都忘了。陵光遇见他，问他知不知道自己是谁，然后接下来就靠你了！蓝孔雀公孙钤2400岁时候带了朱雀神君的蛋回去做奶爸，2700岁的时候下凡渡劫，直到陵光成了真正的朱雀神君他才回来」
亲亲抱抱举高高好姬友！对不起拖了这么久_(´ཀ`」 ∠)_渣作轻拍～

01

尘世有钧天国，仙界也有钧天庭。锦羽上仙公孙族长和朱雀神君陵族长是一对好基友，啊不是，是一组好朋友。

「阿陵，这是我家大儿子。钤儿，还不快喊叔叔好。」下界噼噼啪啪的，又是过年放炮竹。钧天神庭的宗主啟昆觉得长生日子太无趣，去人世当什么天下共主解闷了，留着一众仙人蹭凡人的节日串门儿寻乐子。

「见过朱雀神君。」公孙族是孔雀托身，公孙钤是一只2400岁的蓝孔雀——在天界，这还年轻得很呢。2400岁？化成人形不过是14岁的少年模样。穿碧蓝织锦长袍，外面挂了透明的纱，腰侧悬着神兵墨阳。年岁虽稚嫩为人却老成，弯腰鞠躬作揖，礼数一点都不少，逗得朱雀神君哈哈大笑。「公孙，你这儿子比你可正经多了。」

「阿陵你要看我这板板正正的样子，我也玩这一套就是了。」锦羽上仙做父亲反而穿得花哨，翠绿色的百褶裙底下压了宝蓝滚边，上半身有正红色的披肩，长发的末端还坠了几根孔雀尾羽。和看起来简洁明了的公孙钤形成了鲜明对比。

「唔……今日就先不看了。快进来吧，今日不醉不归。」

云雾掩映里，朱雀神君府邸凭空消失，只剩下叮叮咚咚的仙乐余韵未散。

02

「小公孙！来，本宫送你个宝贝。」酒过三十巡，锦羽上仙倒是还坐得端正，朱雀神君却是终于有点面上发红，两肩缀着的翅羽轻轻打颤，眼角发红隐约有要现回真身的趋势，让捧着茶杯坐在一边把玩棋子公孙钤有点胆战心惊。「过来呀！」他伸手朝公孙钤招呼。

公孙钤看了父亲一眼，无奈锦羽上仙正聚精会神地盯着酒杯，试图倒出真正意义上的「满满一杯」——然后手一抖，把华贵的袍子洇湿一块，这会儿又盯着袍子出神，丝毫没有在意公孙钤发来的「求救信号」。

父亲！人家要把我拐走去看奇怪的东西了啊！父亲父亲父亲！

「神君。」公孙钤只好慢吞吞地走过去。朱雀神君一把牵起他的手，领着他往后厢房走去。

「都说了本宫送你一份厚礼。」

03

「神，神君，这怎么可以！」公孙钤看着被锦被包裹了一层又一层的一个蛋心情复杂。这是……小朱雀？神君这是喝多了酒糊涂了？

「这是我的小儿子陵光，过几天满2000岁就可以化出具象的形体了。我要下界去帮宗主办些事，所以，想要拜托你替我教养他。」朱雀神君把锦被往公孙钤那里推了推。

「神君……不是，叔叔，我自己年纪也轻，怕是做不成这桩事啊！叔叔还是去找其他更合适的人来教养小神君吧。」公孙钤又把锦被推回去。这还真是一份「厚礼」——也未免太贵重了吧！

一来二去，一声细微的蛋壳碎裂声传出来。公孙钤和朱雀神君都呼吸一滞。洁白的蛋壳上出现了一个裂痕。好在，并没有继续破开来的趋势。

「你看，本宫哪有时间去找其他人选啊！小公孙，你不是也跟你父亲说想要有兄弟一同玩耍吗？这件事情就这样定了啊。」朱雀神君干脆把盛着锦被，包着蛋的木篮塞到公孙钤手中。

「这……那公孙钤定不负神君所托。」公孙钤有点「为难」地接过木篮。

孩子，你嘴巴都快咧到耳朵根啦。

04

「你叫什么名字？」

仙人虽然神通广大，却也是要像凡人一样上学堂，由《变形术：从入门到放弃》至《五年飞升三年渡劫》，一本课本都少不了。大家蹭着人间的喜气劲过完了年，当然是该上学的上学，该上班的上班，该去人间《走近科学》当群演的当群演。

公孙钤踩着祥云回到家里，扔下小书包，就看自己的床上坐了一个粉雕玉砌的小孩子。一身浅紫色的小纱衣，头上是深紫色的抹额，胸口挂了一个略显大的饰品，上面缀着五彩的羽毛。头发微微打着卷披在肩上，一双眼睛亮晶晶地盯着自己。

想来这就是小朱雀，陵光了。

「哥哥，你叫什么名字？」「在下公孙钤，见过小神君。」「拿着那么多礼数做什么！」陵光从床榻上跳下来，「钤哥哥，阿陵肚子饿了。」「那在下带你吃东西去。」公孙钤弯腰抓过陵光的手。「要抱抱！」陵光把手抽开不让他抓。公孙钤笑了一下，把陵光抱起来。

05

糯米水晶皮小笼包，三屉；百英玉露酒酿七彩丸子，两碗；脆壳山楂糖葫芦，六支；热油酥炸馓子，一碟。公孙钤手里端着本棋谱，坐在桌边看陵光吃得津津有味。「小神君，你慢点吃啊。」把棋谱翻扣在腿上，接过仙侍端过来的一小碗鱼汤，舀起一勺吹了吹，「来，喝口汤，别噎着。」

陵光凑头过去喝了鱼汤，嘴里吸溜吸溜地，眼睛还抬着望向公孙钤。「情（钤）哥哥也喝啊。」「咽下去再说话。」公孙钤拿手帕给陵光擦了擦嘴角。「在下还不是很饿。」

陵光大抵是没听见，径自转身抽了串冰糖葫芦出来，正好戳在公孙钤嘴上。公孙钤愣了一下，就着咬了一口，酸甜美味，是很好吃。忍不住又吃了一口。小朱雀笑嘻嘻地看他，又抓了把馓子洒在浓白鲜香的鱼汤里。

回去的路上，陵光磨磨蹭蹭，说自己有点累。公孙钤蹲下来背他。陵光两只小手在公孙钤脖子下面晃荡，感觉有点痒。

父亲，您的儿子要被喂胖了。公孙钤掂了掂在背上呼呼大睡的陵光，然后没忍住打了个饱嗝。

06

又三百年。

万年神木有六人合抱之粗，一眼看不见顶，只是看见枝桠树叶层层叠叠。五彩索高高地挂下来并排两个秋千，一个上面坐着陵光，另一个上面坐着公孙钤。

朱雀神君定是怕他哭闹，才硬是托付给我。公孙钤手里端了半碟黄豆糕。这琉璃碟子沉甸甸的，公孙钤忍住把剩下几块糕点全塞到陵光嘴里的冲动。也不知道是为什么，小神君哭起来眼泪滴滴答答地湿了半件衣裳，还丝毫没见停下来的迹象。

「小神君，为什么哭啊？」「钤哥哥可是要下界历劫去了？」陵光红着眼圈子瞪公孙钤。「父君说你要去很久很久很久，还说这一走就再也记不得阿陵了。」公孙钤皱了皱眉头。「是啊，下个月就要出发了，父亲催我收拾东西。」

「钤哥哥不要去好不好？等阿陵成了神君，第一件事就是升钤哥哥做上仙！」陵光从秋千上跳下来，小跑两步到公孙钤面前去抓着他的裙摆，一双眼睛巴巴地望着公孙钤。

「哪有这种事情。」公孙钤就是怕陵光伤心，才迟迟不敢和他提自己要下界渡劫的事情，没想到陵光自己知道了。「我的父亲和你的父君现在关系不也一样亲密吗？总会是有办法的。在下不能陪着的日子里，小神君要照顾好自己。」

最后公孙钤还是下界了。他温润地笑着向陵光挥了挥手。陵光号啕大哭。锦羽上仙蹲在一边叠声哄他。

07

陵光现在兴奋极了。朱雀神君回到钧天庭，让他趁着人间过年，可以偷偷去见公孙钤一面。当时陵光正用朱雀真身在莲池里泡着梳洗羽毛，听见这话马上化了人形披散着湿漉漉的头发踩着祥云降下去。

人间好热闹啊，原来天黑下来是这般景象，原来花灯彩烛是这般模样。

陵光远远看到公孙钤拿着一串糖葫芦站在那里，兴奋地跑过去。

「钤哥哥！」跳起来试图去抢那串糖葫芦。

公孙钤就看见一团火朝自己扑过来，还蹦跶着把自己的糖葫芦打在了地上。

现场气氛一度尴尬。

「你……你是谁啊？」公孙钤蹲下来和陵光平视。

对哦，锦羽仙伯说，钤哥哥现在是记不得自己的。怎么会！钤哥哥怎么会记不得阿陵！一定是能记住！

于是把手背在身子后面捏诀，变出来一串糖葫芦递给公孙钤。又一脸期盼地望着公孙钤。

公孙钤眨眨眼睛。这变戏法一样的小孩子，「难道你是天上的仙人？」

陵光很是满意。这不是能想起来的嘛！「对。钤哥哥仔细想想，想起来我是谁了吗？」

竟然知道自己的名字，还真是遇到神仙妖怪了。「唔……」今天是元宵佳节，这孩子又穿了一身红，脸也圆圆的，整个人也圆滚滚的，「灯，灯笼精？」这朱雀羽毛扑楞楞地打颤，可不就是灯笼的木杆和提线嘛！

这下轮到陵光傻眼了。灯笼精？！

陵光大哭着跑远了，就这么满心戚戚然地回到了钧天庭。灯笼精……灯笼精……钤哥哥欺负人！阿陵怎么就是灯笼精了呢！

08

公孙钤跪在地上磕了三个响头。「父亲，孩儿回来了。」「嗨呀，快快起来。」已经生了些许白发，眼角有了细纹，但仍然风姿不减当年的老孔雀端着茶碗坐在那里一脸慈祥。「钤儿，你看谁在等你？」

公孙钤站起来往左看，一个紫衣紫袍，凤羽金冠的青年坐在边上。眼眶有点熟悉的红彤彤，还画了个略显娇媚的咬唇妆。

「公孙，你可记得本君？」陵光现在也不是小孩子的模样了，他刚刚升为正位，居朱雀神君职。公孙钤回来的时候他在神宫里面没收到消息，后来听见通传就着急地赶过来。刚好碰上公孙钤从昏迷中醒来，在一一认人，找记忆。

前尘往事忘得精光，公孙钤也只是觉得陵光熟悉，却不记得具体。稳妥起见，先俯身做揖，「锦羽见过朱雀神君。」

前几天终于把朝服脱下来，换了自己最爱的藕色衣裳的老朱雀和乐呵呵把官职扔给儿子准备开始享受退休生活的老孔雀双双倒吸一口凉气。

果不其然。陵光定定地看着公孙钤。公孙钤也满头问号地看着陵光。

啪嗒一声，陵光的眼泪掉在地上。

「神君神君！」公孙来来回回地抖了几下，走上去拿袖子帮陵光擦眼泪。

老朱雀和老孔雀对视一眼，默默退场。

09

「公孙，你现在比你小时候还要无趣。」陵光一边批手里的奏折本一边对公孙钤说话。「小仙以前很无趣吗？恕小仙直言，记不起来了。」「你就没有什么特别的爱好吗？」「小仙喜欢下棋，不如小仙陪神君手谈一局？」「下棋有什么意思，不如吃东西。」陵光站起来蹦蹦，松快一下自己有点跪麻了的双腿。「走吧。」

公孙钤不动声色地伸手挡了一下，手里的笔杆正正横在陵光腿前面。「神君，奏折还没看完呢。」「明日再看便是了。」公孙钤把笔杆收回去架在笔山上，歪着脑袋看陵光。顿了一下，移开目光准备开口。

陵光拔腿就走，他可不想听那些长篇大论。唠唠叨叨唠唠叨叨，自己怎么会挑这么一个人和自己共事？得赶紧送走。

出门正巧碰见仙官来通传。「见过朱雀神君，请问锦羽上仙可是在您这里？他有一位故友邀他一同游湖。」公孙钤正好踏出门，还没答话，陵光先开口了：「他没空，现在是办公时间。」

公孙钤摇了摇头。办公时间，您往那仙草园的方向走什么啊。

10

陵光化了朱雀真身卧在桐木枝上，火红的尾羽垂下来，在半空一抖一抖。「公孙，你是真的记不得本君了。就隔两步，那边的仙木上挂了两个秋千，你与本君小时候还一起玩呢。」

「是吗？那是小仙有幸了。」公孙钤化了孔雀的真身，几步走到陵光趴着的枝子底下去，昂起头望着他，喉咙里面呼噜噜几声，突然抖了抖额上的几抹蓝羽毛。「阿陵。」「嗯？！」陵光探过细长脖颈往下看。

公孙钤「唰」地一声，开了个满屏。陵光变成人的样子从树上掉下来，正巧又落进化成人形的公孙钤满怀。

「神君，小仙再陪您去打秋千。」


+1

「公孙？公孙你可还记得本宫了？」朱雀神君焦急地看着公孙上仙。自己的好友下凡历劫两千年才回来，前尘往事都忘了个干净。朱雀神君心知这是自然道法，也不免有点难受。

「锦羽见过朱雀神君。」公孙上仙鞠了一躬，反着光的蓝紫绿三色刘海滑下来遮住眼睛。朱雀神君还没来得及失望，公孙上仙就又补了一句，「在下冲撞，神君长得好看，在下能不能与神君交个朋友？」说着还一晃袖子，嘴巴一咧做了个有点傻气的笑。

得，渡劫回来也还是他公孙花。不知道这没正经的家伙若是有了儿子，得是怎么个样子到处撩人的祸害。

之后就是把先前的事情又来了一遍，锦羽上仙不是缠着朱雀神君说麻将一缺三快来快来最后打了适合两个人玩的小猫钓鱼，就是丁零当啷地搬着棋篓棋盘跑去对弈最后明明仙界不存在什么白天黑夜还非说月上中天自己回府不安全赖着住下来。一来二去的，自家儿子都两千多岁一表人材翩翩君子地了，他本人还是没个正形。

所以当陵光哭唧唧地跑去问朱雀神君，自己的钤哥哥要下凡渡劫怎么办的时候，朱雀神君只是抓过桌子边锦羽上仙送来的牛皮纸袋，从里面倒了把瓜子儿拢在手心里。老子这个德行比较外显，儿子虽然收敛着天天礼不可废数不可违的，实际上也未必差到哪去。

「放心吧，为父都给你看好了。月老庙的魏爷爷那里明明白白登记在册，那小子跑不了。」又轻轻拍了拍陵光的头，「什么时候都跑不了。」

【终】

对不起对不起对不起我真的拖了太久太久太久了！【在墙角缩成一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