圈名德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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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钤光插刀】为国为家



@千夜 太太的虐文抱梗写作活动~「安静的幸福进行时+利益婚姻」。第一眼看见就打算写钤光,不过仔细一想似乎仲孟更合适啊😂但是反过来说,还是钤光比较带感😈可能会有点偏题,渣作轻拍。

01

天刚蒙蒙亮陵光就坐了起来。身为一国之君,其实比起寻常农户都要更为辛苦。每天要处理的事情繁多,而且件件都十分耗费心力。

借着窗户透进来的那点昏暗的光,陵光看见公孙钤已经对着镜子坐在桌边。刚刚好正把簪子贯进发冠,然后起身去旁边的衣架上拿外袍。

看见陵光醒过来,公孙钤走到床边跪地请安。「王上。」虽为初春,清晨更深露重地板也是一片冰凉。陵光没有搭话,公孙钤就一直保持着微微低头的动作。

陵光的视线顺着公孙钤的发梢往上走。光线不足反而给他笼上了一圈柔和的光。

君子如玉。

陵光把视线挪开,朗声道,「掌事!」

公孙钤站起身来,从衣架上拿了外袍挂在手臂上去侧间穿戴。

掌事明月端着一铜盆热水进来和他擦身而过,身体不方便弯腰行礼就嘴上招呼了一句。「公孙大人。」「明月掌事。」公孙钤稍微弯了弯嘴角。

明月低着头小心地走进去。公孙大人现在的位置已经不止副相了,这是咱们天璇的王夫啊。

02

「公孙,不如你干脆搬进宫里来住吧?」陵光撑着头看他。公孙钤正跪在桌案前给批复好了的奏章一一分类贴条。「你与本王一同。」

公孙钤把笔靠在笔山上,「王上,礼不可废。」「那就变成合礼法的样子便是啊!」

「王上考虑好了?」「本王从不食言。」「那好。」公孙钤重新起身跪下,正对陵光。「下官公孙钤,求问王上,可愿屈尊与微臣一同度过余生?」陵光开心地抓过他正叠着做揖的手,「愿,本王自然是愿的。」

天家的婚礼肯定隆重。举国欢庆,流水宴从王宫门口一路摆到城门,商业街上挂的红绸像海浪一样堆叠了一层又一层。田间的农人们相互打听是谁这么有福分,「就是那个优化税法,还推行养田政策的公孙副相?」「是啊!我天璇有公孙大人辅佐王上,那万事都不用发愁了。」

陵光和公孙钤并肩坐在马车上。王君的容颜不能被完全看到,所以陵光头上还带了不轻的冠冕。身体随着马车摇晃,珠帘就也轻轻敲击发出清脆的响声。公孙钤肩上披了天青底镶金丝的霞帔,侧过头看陵光。「王上,微臣这凤袍可穿得委屈。」「怎么,难道是要本王嫁与公孙副相?」公孙钤挑着眉看他。「本王以这江山为聘,都不够爱卿吃的吗。」「不敢。可是王上未免不够坦荡。微臣吃的是这江山?还是另有他物呢。」

陵光听懂了他的弦外之音,不免脸红。「公孙氏族的教养里写得都是这些荤话吗!爱卿今日倒是活泼。」「人生一大喜事幸事,那是微臣失言了。」

就这样晃晃悠悠地,马车已经走到了王宫门口。公孙钤先下车,又伸手扶陵光下来。

陵光正准备把重心压下去跨在地上,就感觉到公孙钤抓紧他的手使劲往后带了一下。

于是便这样摔了过去,被打横抱了起来。

「公孙钤!」陵光小声地怒斥。「爱卿的礼数呢!」「王上,您身娇肉贵,微臣怕您累着,就替您担了。」公孙钤稳稳地端着陵光,正气凛然地直视前方。

陵光又羞又气地把头埋在公孙钤怀里。

03

扑通,扑通。公孙钤的心脏在素白单衣底下有力地一下一下跳动着。陵光就把脸埋在他怀里,贴在他胸口的位置上。

「副相,本王有些口渴。」陵光伸手抱着他的腰,袖子滑下来露出手臂,公孙钤的衣服上面挤出了些褶皱。「那下官去给您倒茶。」「不必。」陵光坐直起来摁着公孙钤的肩膀,「睡吧。」

于是两个人并肩躺下,不多时,黑暗里一阵悉悉簌簌的声音。公孙钤坐起来去给陵光倒了杯茶。陵光把杯子端在手里小口小口的啜饮,茶水还有一点点烫。「副相……」「王上,下官还有一些公务没处理完,王上先睡吧。」

外间亮起烛光,随后是唰得一声,轻而迅捷,厚重的隔帘被拉过来,只能看见底下的几个小褶皱里透出些许光亮。陵光翻了个身睡下。

第二天早上看见公孙钤趴在桌上睡得正香,手里的笔杆摁在一摞白纸上,笔尖上的墨汁已经洇成了大大一团墨花。

还记得大婚之日的第二天清晨,腰酸得起不来床,公孙钤就搬了桌案在陵光榻边办公。笔尖没有舔好,滴了墨点在纸上,他就说下官送给王上一份礼物。

那张有点别别扭扭的墨梅图现在还叠得整整齐齐夹在陵光桌案上的一个薄册子里。就在公孙钤手边上。阳光从窗户纸里透进来,把公孙钤指节分明的手照得仿佛变成透明的样子。他成婚以后消瘦了不少。

陵光俯身拿起那个薄册子,把那张纸哗啦啦地展开。公孙钤身子抖了一下,半眯着眼醒过来。

「王上晨安。」「副相早。」

掌事端着铜盆进来准备伺候陵光洗漱,公孙钤拿了衣袍去外间。陵光看他走出去,又把那张图画折一折放回原处。纸张还是崭新的白色,没怎么泛黄,只是发脆。

就像当时谈笑间说的百年之好一样脆。

04

陵光单手扶额倚在他的王座上,左手边的椅子上坐着得是公孙钤。王夫的位置和副相的位置其实也就隔了三级台阶。

公孙明,公孙穆,公孙德允,再加上突然一个想不起来叫不出名字的或是没在场的,朝堂上几乎能组出一个淮西集团了。可是他们又个个都是实打实的青年才俊,确乎挑不出错处来。公孙穆是公孙钤的堂弟,不到二十的年纪,现在正在做第二次出使天权回来的报告。身姿挺拔,落落大方,和当年还未登副相之位的公孙钤比起来,似乎也是没差太多。先前真是难为一个门楣冷落的家族了。

陵光偏了点头去看公孙钤,他听得入神,但是目光里一点堂兄的意思都没有,就是公事公办。为人正直,倒也是外举不避仇,内举不避亲。

魏丞相身体还是很硬朗。公孙钤作为他的学生,也作为被引荐的人,时不时就会拎了糕点瓜果,有时是名贵的补品去看望他。老爷子现在红光满面。想来在他老人家眼中,现在是天璇最好的光景。虽然有点外患,但好歹不能叫内忧。

不过陵光没办法忘记婚典开始前魏玹辰压低嗓子说的一段话。

「公孙他心里满满的装着王上,可是在此之前,他的满腹经纶,他的文韬武略,为得是重振门楣,为得是淮西公孙氏族。王上要记得,您们是因为彼此相爱而结合,可也不仅仅是因为彼此相爱而结合。王族需要新鲜的血液,垂垂老矣的世家需要搀扶。」

05

指尖顺着雪白的肌肤滑过,描摹出流畅的曲线。陵光有些卷曲的头发垂下来,被公孙钤轻轻地撩到一边。两个人不着寸缕地对视着。

「睡吧。」「睡吧。」「王上万安。」「恩。」

春天了。万物都在复苏,除了我们的爱情。

陵光突然转过头去,凑到公孙钤那半边去在他脸上亲了一下。公孙钤的反应也很快,一个翻身就控在了陵光上方,头发从耳后垂下去,蹭的陵光有点发痒。

两个人唇舌交缠地吻了一会儿,又各自兴致缺缺地躺回去。

好像什么也没有发生过一样。

06

精致的菜品一例又一例的传进来,陵光却只觉得恶心——整日躺在那边,哪里会饿?这身筋骨仿佛是在往石头上冲撞去,自己在一天天的死掉。

陵光病了。这次是真的病了,咳嗽不断,眼睛看东西就像是透过火苗一样,摇摇晃晃朦朦胧胧的。医丞说他在发高烧,端了好几碗苦得教人几乎要失去味觉的药汁儿进来。

公孙钤接过碗毫不犹豫地先喝了一口。有点烫,他用眼神示意陵光。然后拿勺子一勺一勺地舀起来吹气,再喂过去。

「公孙,孤王是真的心仪你。」陵光把手从被子里掏出来,去抓公孙钤的袖管儿。「王上莫是烧糊涂了。」公孙钤像哄小孩子一样又把他的手塞回被子里。

陵光抽抽嗒嗒地睡过去。公孙钤欠着身子跪在那里,拿手巾给他擦额头上的汗。

「下官又如何不是真的心仪王上呢?」

07

这病来得快,去得也快。陵光在床上躺了半个月,又恢复了精神。

他伸手去拽公孙钤的官袍,眼睛望着他,无声地说留下来陪陪孤王。

「王上,遖宿的战报来得急啊。」公孙钤眼睛底下一团乌青。「还有好些人等在下官的府邸,也有探子和使者来访。」

孤王要是能一直病着该多好。

王上要是能一直娇弱……不,我在想什么。

08

我听见有人在喊「公孙上卿公孙上卿」,急忙转头去看,只见一个穿了深蓝色朝服的年轻人在躬身回礼,白色的发冠向后抬起,是水纹一样的波浪形制式。

哦,那不是公孙钤。前副相大人已经去世很久了,先王的陵寝也开始减了些香烛纸钱。

但原本淮西的公孙氏族,这些年来在王城建了好大的宅院,听说还开了医馆,客栈,酒楼,甚至捐了钱款给学宫。时间已经过去那么久了吗?我听见那边张扬却不张狂的笑声,感觉回到了二十岁的时候。

那时候王上还活着,时不时地唤我过去,说明月,你来给本王讲讲最近宫里有没有什么好玩的事。公孙副相就坐在他身边,提着笔杆,有时会思考很久,然后动笔就是行云流水文不加点。

再怎么不济,也是王上坐在案边自斟自酌,公孙副相跪在他对面,手里捧着书卷,边上的托盘里盛着竹简。

已经很久没有人喊我明月,或者喊我掌事了。我现在住在一个小村子里,有时候竹影会出宫来找我,给我带来一捧金瓜子儿什么的。我只摆摆手,说没儿没孙的要那么多身外之物做什么。

他也很忙,来了不多久就得回去。已经是穿深色宫装的身份了,还说什么师父我一定过两周就再来看您。我很想像从前一样训斥他,因为我听了太多的承诺,心里其实很反感这种约着下次见面的话语。但他确实一次都没有失约,我很欣慰。

现在每天就是凭着生物钟早早的起床,去闹市区跟小贩们寒暄几句买点菜。然后用食盒拎了两碗素面,先去王陵,再去公孙氏的家陵。

都是为国为家,倾情倾心。

【终】

拖了太久了……真诚致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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