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卜岳】GOD FATHER
黑道背景，教父梗。
本篇非卜洋岳。不要骂我，渣作轻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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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凡子呢？」李振洋回来第一句就是问这个。他刚从秀场下来，走路还习惯性迈直线，看见岳明辉大岔着腿陷在沙发里京瘫才想起来自己已经从米兰回到夏城了。他把行李箱交给边上一直候着的马仔，一步三扭地换了女步走过去踢踢岳明辉，「起来，给老子让地方。」
「注意语言文明哈。」岳明辉利索地站起来，然后直接倒在边上的长沙发里。李振洋有点儿后悔，早知道就不抢这个小破沙发了，直接躺着多舒服。于是他换回第一个话题，「怎么不见凡子？还有你，难得看你这么没骨头。」
岳明辉狡黠地笑了笑，「昨晚累着了。我这把老骨头不行咯……」他把手机从茶几上摸起来看了一眼，「凡子还有半小时回来。你上楼收拾收拾吧，你这两周不在，房门儿我就没开过。」
「……我不是说了让你帮我每天通个风吗！」李振洋从沙发里一下子弹起来，怒不可遏地看着岳明辉。一想到自己的房间里可能已经落满了灰，床铺也不能躺人，进去还得先咳嗽几下，李振洋就恨不得把这整栋宅子都一把火点了。
岳明辉嘴角依然是向上翘着。「洋洋，怎么说话呢。」「……」「嗯？」李振洋低下了头，「我上楼了。」「去吧。」岳明辉从茶几上又捞了一本书盖在脸上，一副要睡一会儿的样子。李振洋上楼梯上到一半又扶着栏杆和岳明辉说话，「父亲，对不起。」「没事儿。」岳明辉摆摆手，「快收拾吧，等凡子回来家里就乱了。」
其实说话的时候就已经有人去帮李振洋开房间门做打扫了。他只是上楼转了一圈看了一眼，又下来回到客厅。茶几已经和刚才大不相同，杂物被统统放回该放的地方，还有一盆刚洗好的车厘子摆在玻璃碗里。李振洋靠在沙发里，默默宣布自己这一路太累了，实在没劲儿，等吃过晚饭再洗澡。岳明辉不置可否地嗯了一声表示自己已经听见。
门口的风铃响了一阵，先回家的竟然是李英超。「妈！洋哥！」他甩了书包跑到岳明辉身边，跪在地毯上抱着他的手，「今天老师提前放学！」「哎哟。」岳明辉把书从脸上拿下来，慈爱地摸摸李英超的脑袋，「快洗个澡下来吃水果。」「好好好。」李英超像一阵旋风一样又跑走了，岳明辉只好示意马仔把书包替他送上去。
「哪儿是老师提前放学啊，他是看见你定位回来了，归心似箭。」岳明辉躺着的姿势能正好看见二楼那一排房门。每个门上都贴了一张有些滑稽的蜡笔画，出自小学的李英超之手。李振洋也看着李英超的房门，「我看只有他是真的拿你当爹。哦不是，当妈。」
「洋洋也是我的儿子啊——」岳明辉伸了个懒腰。「凡子也是你儿子。谁谁都是你儿子。」李振洋看着岳明辉翻动间腰上露出的牙印直皱眉头，「玩那么狠？」「对啊。」岳明辉丝毫没有不好意思，反而直接把衣服的下摆撩起来了，「我就说他是属狗的，哪哪儿都好啃啃。」
李振洋有些听不下去，匆匆抛出一句「我要回去睡午觉了」就默默离场。岳明辉把手机拿起来又看了一眼。卜凡五分钟前就该进门，现在还不回来实在是不正常。
他随口说的那句话是对的。「等凡子回来家里就乱了」是一个正确的预言。卜凡回来的时候身上的血水把刚洗出来还雪白的长绒地毯染红一大片儿，枪从口袋里掉出来发出沉闷的一声。他跪在李英超刚才跪过的位置上，把自己的脸贴在岳明辉手上。他的脸很烫，而岳明辉的手感觉就比较冷。「父亲……」「不顺利吗？」岳明辉从沙发上翻下来，毫不介意地把他抱在怀里，顺着他的脊梁骨反复摩挲着安抚他，「没事没事……任务失败了不要紧，你这才第一次。我让洋洋帮你善后。」
「不，我成功了。」卜凡声音很轻，「我去摸了他的脉搏，两次，间隔五分钟。」「好孩子。」岳明辉亲亲他的唇角，「你果然没有让我失望。去吧，去洗个澡，我让人烧饭。」
卜凡还是抱着他不愿意动。岳明辉感觉到他好像有些发抖。「害怕吗？」「他就倒在我面前……父亲。」卜凡闭上眼睛仿佛还能看见那两只失神的双目，以及大张着却发不出声音，只能往外咳出一团一团血沫的嘴巴。岳明辉拍了拍他，「没事儿，没事儿的。」他示意手下先去楼上放热水，「快点儿，你们仨今儿个怎么回事儿，多大孩子了还要我一个一个盯着洗澡呐？」卜凡还是不愿意动，岳明辉就叹了口气，「要不你先上楼睡会儿也成。」
「凡哥！」李英超带着一头潮湿的水汽趴在复式结构的栏杆上冲楼下的卜凡喊话，「你吃完饭陪我打游戏吗？我凌晨要出去，你先陪我打会儿游戏呗，要不然我现在就睡了。」卜凡抬头看他，脸上的迷茫已经少了很多。他只会在父亲面前示弱，对于弟弟则不会。李英超看见他的枪掉在地毯上，蹬蹬蹬地跑下来，像是玩玩具一样迅速地拆了枪，又把空弹匣拿在手里抛了抛，「打空了？」
岳明辉玩味地看着卜凡，后者只能有点不好意思地把视线挪开。他轻轻推了一把无意间拆了自己台的弟弟，默默上楼。身上的血水还没流干净，地板上被踩出一块儿一块儿的印子。李英超把那些脚印指给岳明辉看，但岳明辉只是把装了车厘子的玻璃碗递给李英超，「吃吧。」
车厘子咬开之后流出的汁水落在毯子上和血水差别不大。李英超下半身坐在地毯上，脑袋枕着岳明辉的大腿玩手机。不知道为什么他一直在调大音量，但是没有声音发出来。直到五分钟后李振洋光着上半身把房门打开，蓝牙音箱的声音像潮水一样涌出来，「李英超！你给我上来！」
「妈妈……」李英超冲岳明辉撒娇，岳明辉就只好帮忙打圆场，「洋洋，你不是找凡子吗，他回来了。」「我没找他。」李振洋显然是还在被吵醒的气头上，「李英超，你赶紧把你那破蓝牙跟我关了，听到没？」
岳明辉和李英超撇着嘴对视一眼，耸了耸肩。「洋哥好脆弱。」李英超看着砰的一声重新关起来的房门，「凡哥也好脆弱。他刚才是不是在哭？妈妈，我也想在你怀里哭……」
「你凡哥不哭的。」岳明辉拍拍李英超的后背，「去写作业吧，妈妈想一个人躺一会儿。」
李英超走了以后岳明辉进书房处理工作事宜。他今天有很多东西需要过目，刚才的忙里偷闲不过是以等孩子们的名义让自己稍微休息一会儿罢了。过了一会儿卜凡过来了，他的情绪已经完全调整好。岳明辉让他坐在自己的椅子上，然后自己坐在桌子上，「感觉怎么样？」他笑嘻嘻的，「其实也没那么可怕，对吧？」
「……嗯。」卜凡视线扫过显示屏里的表格文件。岳明辉从桌子上跳下来，然后面对着卜凡收着力坐到他身上，「过了今天这关就行了。以后慢慢练，我这些迟早都交给你。」
「那洋哥呢？小弟呢？你那些散落各地的儿子们怎么办？」卜凡的视线落在对面的墙上，按照年份从中心扩散挂了好几张全家福，一张比一张人多。岳明辉把下巴磕在卜凡肩膀上，「不管。我累了，安排不了那么多……所以说凡子得赶紧成长起来帮帮爸爸对不对？」
卜凡习惯性地伸手去帮岳明辉揉腰做按摩。岳明辉腰不好，一半原因是年轻的时候太拼了轻伤不下火线，另一半原因是在不再需要他亲自下场打斗之后，坐在书桌前面的工作反而更加不健康。岳明辉舒服地眯起眼睛，「你晚上过来吧……」
入夜以后除了李英超的房间还在放英语听力之外整个宅子都很安静。岳明辉很清楚地听到门把手拧动的声音，然后有人走了进来。
「你应该……唔嗯……你下次要记得时刻装满子弹。」岳明辉的腿交叠着缠在卜凡腰上，「若是这样有保镖出来非要留你你还能脱身。」卜凡摁着他的肩膀以对抗他痉挛一样像是要从床面上弹起来一般的趋势，「我把他的保镖都解决了。他们好像看见我的脸了。」
「嘶……原来是这样……」岳明辉尽力保持思维的完整和语句的完整。他摸摸卜凡的脸，「我们凡子真有劲儿啊，连着两天都不带歇的。」「……」卜凡觉得这句话没办法接。实际上这根本由不得他，是岳明辉在每一个晚上临时决定要不要放他进自己的房间，甚至于若无其事地拿着备用钥匙，主动去钻进卜凡的被窝。
卜凡等岳明辉睡熟以后穿了浴袍出门，看见李振洋靠在他房门口对面的栏杆上抽烟。他冲卜凡扬了扬下巴示意他进来。进去以后卜凡先是被里面过于明亮的光线蛰了下眼睛，只能眯着眼睛和李振洋说话。他感觉有个沉甸甸冷冰冰的东西抵在了自己的后腰上。是一把枪。
「你做什么。」他甚至都没有用问句。李振洋笑了起来，在他耳边小声地说了一句，然后把枪撤了。卜凡终于适应光线，回过头看着李振洋，「为什么？」
「我本来也不是他儿子，我和你们俩不一样。」李振洋眼神是冷的。父亲去世后他为了防避叔父们的斩草除根，不得不出此下策。他做了个深呼吸，把眼神移向别处，「总之我是成心跟你合作，你再好好考虑考虑吧。」
卜凡临出门的时候他又开口，「你明白为什么我觉得你会答应。」
卜凡心里确实清楚。但是他又感觉自己好像有点没有想明白——
直到岳明辉真的站在他的面前。
「凡子，」岳明辉笑着握着卜凡的手，把黑洞洞的枪口抵在自己心口，「与其等到以后动不了手，你不如现在就杀了我。我说真的。」
枪械落在地上砸开一片灰。卜凡紧紧抱住岳明辉，「不，父亲，我不能没有您的指引。」
【终】
感觉还是有一点写得不够到位，看看有没有评论能帮帮我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