圈名德令
业余爱好发甜饼,闲来无事填词音
真的真的真的不是日更型
微博:赵德令叮铃叮铃叮铃铃

【卜岳】纨禧顽兮


人设有蹊跷,卖艺卖身梗预警。民国AU,小少爷x小骗子。

通篇行文用的是这两天在讨论的他俩原本可能要用的艺名,PUFAN对应卜凡,ZHONGWANXI对应岳明辉。不要骂我,渣作轻拍。


00


溥梵无论如何也想不到他会在这样的一个场景里和钟顽兮重逢。


他吐出的烟圈在夕阳下散开,完全消弭以后露出橘色的落日,已经沉了一半在海里。他们两个人中间隔了差不多有三道隔离栅栏,喻示着阶级的不同,上等人和下等人的分别。


溥梵开口想喊他,却觉得喉咙里像是卡了一根鱼刺一样——他记得有一次他和钟顽兮一起吃鱼,边吃边说话结果卡到刺了,钟顽兮就立即搁下筷子,绕到他这里来帮他轻轻拍背,又把玻璃杯抵在唇边给他喂几口温水。溥梵觉得那根早就被咳出来的鱼刺好像又回到了自己的喉咙里,要不然他怎么会像个傻子一样张着嘴巴却喊不出一句话。


钟顽兮也看见他了,他笑起来,但是没有露出标志性的虎牙。他把手里的烟盒儿扬了扬,好像是在问溥梵要不要抽一根。溥梵看他从口袋里摸了什么东西塞进烟盒儿里,然后远远地扔过来,正好落在自己掌心里。


年轻的少爷感觉自己好像要哭了,但是无论是握在手里的烟盒儿还是握着烟盒儿的手,都依然保持了干燥。


01


这里太吵了。溥梵坐下来三分钟,看了有起码五次怀表。这无疑是一个很失礼的举动,但他要的就是这个效果。他希望对方可以看出他的不耐烦,然后赶紧放他走,不要再浪费彼此的时间互相摆无意义的笑脸。溥梵甚至于连个笑脸都不愿意给,他的冷面写满了「老子讨厌这里」。


但是坐在他身边的人就像是完全看不出来一样——或者说,揣着明白装糊涂罢了。他堆着满脸谄媚给卜凡倒茶,又故意大声训斥身边候着的龟公为什么妈妈还没有来。那个可怜的人平白无故挨了一顿骂,也只能赔着笑脸说老板息怒。他们这几个人坐的是二楼的茶廊,比一楼清净些,但是也比不上雅间。好处在于这里可以正对着戏台,看戏倒是方便。


只可惜溥梵对这个并不感兴趣。他抬头往上看,这栋楼还有好几层上去的,每层都有很多小房间,门口挂着灯笼。有的点亮了,有的暗着。溥梵摇了摇头——他当然知道那些房间做的是什么生意。但是他没有兴趣,他只想赶紧回家,吃一碗小厨房做的脆鳝面,然后躺下来休息。今天一天谈成的生意足以让他放一整个月的假,他觉得自己怎么说也算个二世祖吧,没理由要那么劳碌。


于是溥梵准备把怀表掏出来再看一次。他决心要走,不管看到是什么时间,都会有一个不存在的朋友在家里等他,然后他略带歉意地匆匆离开就行了。然而溥梵的手伸进口袋那一瞬间,他整个人像是被摁下了暂停键一样。然后画面重新鲜活起来,下一个镜头是刚倒好的热茶被衣袖带翻,整杯泼在地上。


「我的怀表呢?!」他几乎是把口袋整个翻过来,但是除了一个快瘪了的烟盒儿以外什么都没翻出来。坐在他边上那位正寻不到由头发火,借这个机会也站起来骂,「偷东西啦!把你们管事儿的叫出来!」


02


这一次来人就很快了。溥梵赶在那支手绢扫到自己之前捂着鼻子往后避了避。不过鸨母也没有太同他计较,只是问他怀表长什么样子,怎么丢的。溥梵面色不善地说就是商社进的最新款,全城也只有三支,而且每一支都有不一样的编码。鸨母明白溥梵其实已经对于把怀表找回来不抱希望了,但是他需要一个解释和一个赔偿。


「我让下面人帮老板找一找吧,老板先上楼喝杯茶休息休息。」溥梵一脸不情愿地被带着往上走,然后恭恭敬敬地请进一间房间去。溥梵下意识闻了闻,屋子里的脂粉味竟然没有他想象中那么重。这让他愿意往里再走几步。不过没等他挪步子,挂在小门上分隔外间和内间的玻璃珠串就被撩起来了。有个穿衬衫的人走出来,「晚上好啊溥少爷。」


竟然是个男的。溥梵盯着他上上下下反复打量,最后谨慎地下结论。这什么意思?送错屋子了?他转身就想走,但是身后的人又开口了,他说出的话像是巫女的密咒,封住了溥梵的步伐,「走了可就再回不来了哈。」


溥梵转身走到他面前,「那我要是不走呢。」「不走就进来听我唱歌吧。」他笑起来,伸手拽着溥梵的领带把他拽进去,途中玻璃珠帘打在溥梵脸上有点痛。等他再睁开眼睛的时候看见一间收拾得很干净的卧室,地上铺了长绒的地毯,整间屋子找不出一把椅子。他视线扫来扫去,又发现这个拽他进来的人没穿鞋,就光着脚踩在地毯上。他穿了条绸裤子,走路的时候一飘一晃能露出一截细细的足踝。


他把茶碗放在溥梵手上,「不坐嘛?那我先坐下啦。」整间屋子里唯一能坐下去的地方只有那张圆圆的床,现在因为已经有人坐上去了所以有一块儿下陷。溥梵惊讶于自己方才在外面坐着听戏的时候的那种不耐烦的情绪好像已经消失无踪了,于是他也坐下来,玩味地看着这间屋子里的另一个人,「你不说进来听你唱歌吗?你唱啊。」


「你想听什么?」那人很认真地看着他。「我……」「成,那我挑拿手的给你唱。」


那一天钟顽兮最后唱了什么溥梵已经记不太清了,他就记得自己听着听着就晕乎起来,倒在床铺上呼呼大睡。第二天醒来是在自己家里,下人说他半夜被送回来的时候就是瞌睡连天走不稳路的,但是也没闻到酒气。


03


这可真是一件好玩的事儿。鬼使神差地,溥梵在家里等到日头西沉就急急忙忙赶去盈坤楼。越是靠近他越是心里焦躁,一方面知道自己这样不正常,但是又很急迫的想见到昨天那个人。


我连他的名字叫什么都没问问。溥梵摸了摸口袋,怀表当然不在那里。他打算用这个做说头再见一下昨天那人。结果这一次鸨母面露难色,说昨天权当陪罪所以才不收钱,今天要是还做免费生意那就不合适了。溥梵把支票本儿抽出来随手签了一串拍在柜台上,他满以为这么一大笔数字可以包个一年,甚至于直接把人赎走,没想到鸨母拿她那水晶指甲弹了弹支票,「那成,顽兮这半个月就专门等着您来啦!」


溥梵到门口的时候上一个客人还没走,坐在里面大声聊天。溥梵突然有些生气——他也和他一起坐在同一张床上说话吗?他点了支烟,毫不脸红地偷听。竟然是在聊时事,没想到这里住着的人还会有这么有性格的。他以为这个「顽兮」左不过是会唱唱歌,陪着打打牌罢了,但是他站在那里听了一会儿,发现说得还有模有样,里面点了他的那位连声应合,显然思想境界反而是低的。


有意思。溥梵咳嗽了一下,然后听见里面送客了,「那成,您走好,我们下次再聊。」「下次要见你可就不容易了……」「是,您多注意安全。」溥梵躲到暗处去等人走远了才推门进屋,却发现外间黑灯瞎火的,只有一点隐约的灯光从珠帘后面透过来。


「进来啊,傻站在外面干嘛,等着搞破坏呐?」溥梵曾经听过一个西洋的童话故事,叫「塞壬的海妖」。他觉得这个「顽兮」也差不多了,要不然怎么昨天听他唱了几句歌自己就倒了?他烟还没抽完,又没处扔,只好捏着走进去。没想到里面也在抽烟,看他手上捏着一支就把烟灰缸递过来替他盛着。两个人谁也没说话,倒是差不多同时抽完了烟。


04


「我……」「你……」同时开口有点尴尬。钟顽兮眨了眨眼睛接着讲下去,「你先说。」


「我还不知道你叫什么名字。」溥梵觉得交朋友首先得知晓对方名讳吧,要不然如何进行得下去,「我只知道怎么念,不知道怎么写。」「哦哦哦。」钟顽兮站起来去拿了叠纸,又拿了支钢笔回来。他今天还是光脚踩在地毯上,地毯是白色的,但是他的皮肤更加白,甚至于在黄色的室内灯映照下呈现出一种晶莹感。他坐到溥梵身边,一笔一画地写字。溥梵发现他写得挺认真,但是字体真的不敢恭维,显然是没有练过。顽兮,顽兮,他把这两个字反复地在心里默念。


「然后……我姓钟。」钟顽兮笑起来眼睛就变成两段快乐的弧线。外面似乎是教堂在敲钟,声音悠长渺远。「就这个钟。」钟顽兮把钢笔盖好,虚虚地指了指窗外,「好了,你今天来找我是做什么的?」


溥梵觉得呼吸有点快,「没什么特别的,只是想见到你。」「然后呢?」「然后?」「就……你现在见到我了啊。」钟顽兮转过身去对着镜子整理发型,眼睛透过镜子看向溥梵,「你把我上一个客人吓走了,我还以为是有什么紧要事情。」


溥梵站起来绕到钟顽兮背后站着,「问你的名字不算紧要事情吗。」「这倒是算。」「那你怎……哎?!」溥梵本想和他再推拉几句的,但是他眼尖,看见钟顽兮的梳妆台有只抽屉没关紧,里面竟然摆着各式各样的表。溥梵把抽屉整个儿拉开,自己昨日丢的那块怀表也大剌剌的躺在里面。


「你……」他的神明突然面目可憎了起来。溥梵想问问这是怎么回事,又觉得开不了这个口。倒是钟顽兮很大方,「有你的吗?我这都下面的小孩儿送的。他们没钱又想送我东西,就只好出此下策了。」原来如此。溥梵把自己那只怀表拎出来,确认了一下编码,还真是自己昨日弄丢的。那这么看来倒是刚好,他见到钟顽兮就是因为丢表的事情,现在好了,表找回来了。


但是溥梵已经对这个「表」没兴趣了。他看钟顽兮今天还穿了挺板正一身衬衫马甲,索性把怀表又推到他面前,「送你了。」「又不要了?」钟顽兮笑起来的时候有种狐狸的感觉,但并不是贬义,而是狐狸的狡黠感。溥梵又觉得浑身轻飘飘起来,他竟然被看一眼就把持不住了。他坐下来,但是故意不去看钟顽兮。


「那随便聊聊天吧。你听音乐吗?」钟顽兮去挑了一张唱片摆在留声机里。溥梵抬起头看钟顽兮一步一步朝自己走过来,像是从一幅油画里迈出的瑰梦。


05


好在聊开以后他终于不再像一个傻乎乎的愣头青一样脑筋半天转不动。钟顽兮懂的方面很多,似乎什么话题都能讲几句。第一天溥梵是同他聊近日城里的天气,另一片城区新来的戏班,第二天开始说米价疯涨,还有城里最近关于禁止流民入城的告示。第三天他们开始说商会的种种新举措,聊了时兴的股票。这个话题是溥梵的强项,两个人天天捧着经济报你来我往地研究,竟然消磨了一周过去。


溥梵心里默默算着日子,后天,他交的钱就到期了。他去问了鸨母要续,但是鸨母只是很客气地说溥少爷这样一来无异于断了顽兮的后路,如果以后没有别的客人了,溥少爷又不照应的话该怎么办呀?溥梵犹豫了一下,终于是没敢问把钟顽兮赎出来需要多少钱——那绝对是个天文数字。


于是两个人聊天的话题又回到了日常生活,聊聊上流社会的秘闻,又聊聊女佣和帮厨的暧昧。溥梵有意打温情牌,他今天甚至带了一支红酒过来。钟顽兮坐在地毯上和他聊天,酒液在玻璃樽里晃来晃去,倒是也没有洒出来。最后两个人都喝得头脑发热的时候溥梵终于鼓起勇气牵着钟顽兮的手腕让他坐上床,甚至于直接坐在了自己腿上,「你是……你是那种卖艺不卖身的吗?」他心里抱有着侥幸心理,而且他觉得钟顽兮懂的东西多,为人也有一点恰到好处的傲气,应该不至于沦落到最后一步吧。


「不是啊。」没想到钟顽兮摇了摇头,很开心的样子,「但是迄今为止还没人买得起过。溥少爷喝多了,该回去休息了。」「……我不。」溥梵揽着他的腰把他转了个身压在床铺上。「别动手,动手我就喊人了。」钟顽兮的声音突然冷冽起来,整个屋子的气温仿佛都在他开口的瞬间下降了好几度,「起来。」


溥梵如梦初醒一样慢慢坐直起来。他有点沮丧——他本以为这几天聊得很投机,钟顽兮会对他多少有那么点儿意思。看来实际上只是他自己自作多情罢了。他缓缓地站起来,感觉脚下像是踩了棉花,「刚才对不住。我走了。」


「等等。」钟顽兮还维持着躺在床上的姿势,「走了可就再回不来了哈。」


06


「我付不起这个钱。」两个人衣服都脱完以后溥梵突然补上这么一句。房间里的灯全关了,黑乎乎的什么也看不清。他只能感觉到有热气吐在自己耳边。「不算钱,这个是送你的。」


「……你也这样送过别人吗?」溥梵突然有点不高兴。感觉像是哪怕是今天没能成功做到这一步也比听他说这一句要强。「问那么多干什么呢。」他听见有金属盒子被拧开的声音,随后是暧昧而滑腻的水声。溥梵想在黑暗里找到钟顽兮的手,但是无论如何,他只能捉住钟顽兮细瘦的腰。摸起来还有点儿肌肉,没有他想象中瘦得跟纸片一样的不健康感。


钟顽兮的身上即使脱干净了也有很淡的一点香味。不像是那种人工调配的香水,也不是花果木香,而是给溥梵一种月亮的光辉的感觉——干净,明晰,让人闻了很舒服。


溥梵就和他有一搭没一搭地聊天,说点没营养的废话。后面就不说话了,只剩下一室暧昧的喘。钟顽兮在这方面倒是放得很开,看得出来他是个不亏待自己的的人——同时也是一个很善于照顾他人的人。第二天醒来的时候溥梵觉得自己腰眼都发麻,但是真正令他浑身酥麻的倒不全是昨晚的春宵一度,而是事后钟顽兮的一句话。


「当然没有别人,你是头一位,唯一一位。」这句话说得没头没尾,但是溥梵听懂了,也因此高兴起来了。他披好衣服的时候钟顽兮还躺在被子里没动换,只是摆摆手权当告别。


回到家里以后溥梵想着明天无论如何也要去盈坤楼再问一问,不管掏不掏得出,先把数字问出来再说。溥梵自认自己这几年生意做得也算是挺有起色,要不然那天也不会有人为了巴结他请他去盈坤楼听戏了。


07


于是这就成了溥梵最后悔的一件事情。半夜他忽然被加急电报拍起来,世道乱得竟如此快。等他好不容易把生意的事情稳定下来再去盈坤楼,发现已经彻底人去楼空。但是溥梵也没有心情伤春悲秋——长兄怕他再留在国内危险,急忙忙地喊他赶紧坐船出国,开拓新市场,同时也是避避灾祸。


站在船舷边抽烟的时候溥梵还在想也不知道钟顽兮现在在哪里,怎么样。他这段恋情来得莫名其妙,断得也莫名其妙,要怪恐怕只能怪乱慌慌的世道。他有些后悔,如果自己早一点,坚持一点,把顽兮带在自己身边会不会就不会是现在这种结局了。他甚至开始幻想,自己下一次见到顽兮会是什么时候?垂垂老矣,头发都白了,在某次无聊的同乡会上远远看见彼此?


虽然只分别了一周,但是好像已经过去了很久。见不到他的每一天都漫长而无趣。


而就是在这个时候,这个深层意识里也已经接受了「我恐怕这辈子都和顽兮再没有交集了」的时候,溥梵看见了不远处钟顽兮也站在船舷边抽烟。


但是不同的是溥梵站的位置是头等舱的区域,而钟顽兮直接站在真正贵族才能站的地方。他身边没什么人,溥梵看见他的时候他也看见了溥梵。再然后,就是丢烟盒儿过来的事情。


边上的人说看啊,那就是最近城里最有话题的人。仲家的主母去世以后,二姨太掌家期间他为了躲避毒杀或是别的什么陷害而直接搞了个人间蒸发。结果仲老爷断气儿没几天二姨太的两个亲儿子一个是从马上跌下来当即就断了气,另一个是私宅里查到了大量的走私药,连夜就被抓了进去。仲家没办法,只好公示寻人,把他给请回去继承家产。没有想到仲大少爷并未受过专业的学堂教育,商业嗅觉却极为灵敏,这条邮轮就是他力排众议全款买下的。现在才是跑第三趟,就已经开始能往回盈利了。


见的各种人多了,可不就是商业嗅觉灵敏吗。


溥梵从烟盒儿里面抽出来一张名片。他把那片薄纸放在鼻端嗅了嗅,好像还有钟顽兮身上的好闻的味道——哦不,不是钟顽兮了。


卜凡看着那片薄纸上的三个字,仲纨禧,一个字都不一样。后面跟的一排小字写的是仲兴船运公司总经理——显然,写的并不是盈坤楼的头牌。


挺好的。卜凡把名片又推回了烟盒里,默默转身准备回到他的船舱。一路有很多人和他打招呼,但是溥梵只觉得讽刺。他心情不好,谁都不愿意搭理。


我确实是这辈子都和「顽兮」再没有交集了。


08


夜里的时候溥梵实在心情郁闷,又跑到甲板上抽烟。结果发现黑灯瞎火的他带出来的烟竟然还是下午钟顽兮扔给他的那包。溥梵抽的烟再怎么贵也就是个东洋进口,烟盒儿上浓重油彩画着张牙舞爪的恶鬼。钟顽兮扔给他的烟盒儿设计倒是挺干净,上面有烫金的西洋印字,在月光下闪闪发亮,随着角度的变化而变化,像流动的水被捧在了手里。


夜晚还是有些冷的,溥梵决心抽完这支烟就回去,然后再也不去想这件事情。


溥梵把烟盒儿打开来发现钟顽兮的名片还塞在里面。他拿出来小心端详,捏得紧紧的生怕被海风吹走了。其实他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这么做。能如何呢?那是仲纨禧,不是钟顽兮。


然后他看着看着,无意识地翻过来,看见后面竟然还写了三个字,和一个小小的落款。


「来找我……顽兮。」溥梵慢慢念出来。他把名片再一次小心地塞回去,然后狠狠地最后抽了一口烟,转身往船舱走。那支价格不菲的烟只燃烧了不到五分之一。


这不重要了。溥梵只觉得这个夜晚似乎没有那么难过,也没有那么冷了。


【终】


不知道有没有写出那种感觉,sigh。


评论(14)
热度(438)

© Morison_W | Powered by LOFTE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