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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卜岳】男友粉修炼指南31


突然发现昨天那一更也是正式迈入「3」字头的一更……挺好的。承上启下,冲啊!


前文链接  30我喜欢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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卜凡觉得自己掌心汗津津的,两耳炸起的蜂鸣声尖利异常。世界仿佛被按下了慢进键,周围种种声响都以一个波纹曲线安静下去,只剩了岳明辉缓缓勾起的嘴角,和因此隐约露出的虎牙。


「喜欢」这个词里外里也才拢共十八划,这要是写连笔字,干脆两下搞定。一个上下结构,一个左右结构,简简单单两个字,说出来却沉得让人感到重如千钧。


岳明辉笑完了发现卜凡还处在当机状态,摇了摇头,然后低下面目认真地对付那只烤牡蛎,也没再言语。如果不是羞成粉红色的耳尖,卜凡可能真的要以为方才发生的那一切都不过是一场梦,是他自己的臆想。


「岳岳,你说……啥?」卜凡往前探了探身子。他的动作太急切了,导致相对于夜烧烤摊的塑料小桌来说本就有些过于庞大的身子把桌板向前推了推,然后将准备给烤牡蛎的那一小碟子醋给打翻了,整个儿倒在了岳明辉身上。但是这于当前场景来说或许不失为一个好事——起码紧张的气氛得到了缓解。


卜凡整个人都吓傻了,这叫什么事啊!他下意识地拿纸想去帮岳明辉擦一擦,又在将将要碰到他的时候停下了动作——我可以触碰他吗?卜凡在心里提问。岳明辉看他愣着不动了,把纸从他手里抽出来自己处理,完事儿抬头对着卜凡嘴角带笑地皱了皱眉,开口还是好听的京片子,「嘛呀,不同意就说不同意呗,买卖不成仁义在嘛!」


「不是不是!我,我,我,」卜凡情绪上来了老是结巴,也不晓得他是怎么当rapper的,「我也喜欢你。」「哦……也喜欢我。」岳明辉在那个「也」字儿上放了个重音,「合着你是被我架上去了,没法子了,顺道儿喜欢一下呗。」


「不是你咋最近老和我抬杠呢?」卜凡急得汗都快冒下来了。一会儿说你是不是嫌我今天不好看,一会儿说你好像不是真的喜欢我,卜凡恨不得找隔壁水果摊老板借把西瓜刀,当场把自己的心掏出来给岳明辉看看。「我喜欢你!特别喜欢!不仅仅是喜欢你的音乐喜欢你作为我偶像的样子,也不仅仅是喜欢你喊我打游戏喊我去撸猫还帮忙辅导小弟的学习,我就是……我就是……哎呀反正你整个人我哪儿都喜欢!我喜欢你可久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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岳明辉就抱着臂听卜凡手舞足蹈地真情告白,完事扬扬下巴,「成,我晓得了。」「什么叫你晓得了!」卜凡一拍桌子,上面那一堆碟碟筷筷地都是一跳,吓得岳明辉也往后缩了一下,「你说,你是不是想和我……嗯……想和我处对象?」


我的天呐,处对象。岳明辉看了眼头上的月亮。这个说法太纯情了,搞得岳明辉反而有些不好意思。「是呀。」他突然想起来那个在他的学生时代特别火的段子,于是低头扫了眼这一大桌东西,「哎我们俩这恋爱要是谈不起来的话这些东西我还能吃吗……」「能能能。」卜凡使劲点头,「哦我不是不跟你谈恋爱的意思。」「反应挺快的呀弟弟。」岳明辉又开始笑了,「行了,再不吃,这羊肉串子冷下来了可就油啦!」


「你吃你吃。」卜凡感觉方才冷冻下来的时间又重新鲜活起来。岳明辉就坐在他对面,隔着在白炽灯管儿下飞来撞去的小虫子和从烧烤架那里飘过来的烟火。卜凡突然想起来李英超写过的一句话,「犹如霓虹灯暧昧般仓皇逃窜的灯光」。作为艺术生的那个卜凡醒过来了,他甚至想就地把岳明辉定住,赶紧掏出画板来记下这一刻。


于是想到这里卜凡又别别扭扭地产生了些难过的情绪。他不是没想过和岳明辉表白,只是第一两人的关系在这将近一个月里骤然拉近,他没法再厚着脸皮假装自己是一个普通粉丝的样子给岳明辉发一条毫无心理负担的私信,倾诉自己的爱意;亦无法走出普通的从陌生人变为情侣的那条路线,毕竟他和岳明辉本就不是什么素不相识的人——即使卜凡不知道岳明辉其实早就知道自己甚至于默默关注着自己了。距离感的丧失从某种意义上来说打乱了卜凡所有的计划,打得他一个措手不及。


他四下看了看,周围有明明是两个人却非要用一个人坐在另一个人大腿上的姿势来折磨凳子情的侣,有光着膀子戴着链子挎着马子互相吹嘘的或真或假江湖大哥,甚至于还有摊老板那上小学的女儿坐在路灯底下写作业。这环境似乎有些糟糕——卜凡想象中的告白场景,应当是在闭馆前五分钟的美术展,在包了场走字幕的文艺片,在摇曳的烛光里,在充满暗示意味的高脚酒杯前——最重要的是,先表白的那个人应该是他卜凡,而不是岳明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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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凡子?凡子?」岳明辉把竹签子在卜凡眼前晃了晃,「回神儿了?」


完了,我这男朋友是个傻的。岳明辉在心里又咂摸了一下这个想法,在想到「男朋友」这三个字的时候不经意间翘起了嘴角。


卜凡终于从自己漫长的思维旅途里走出来,回到人世间。「我吃完了。」岳明辉把自己面前空空的铁盘子展示给卜凡看。「哦,你还要吗?我再去给你买。」「你养猪呢?我要是再吃,吃胖了,你帮着我减肥?」「那没问题啊。我跟你说,我要是模特这条路走不通,我就开个减肥班去。你要是来上课,我给你打对对对折。」


「得了吧。」岳明辉随手拽起一张纸擦擦嘴,「到时候减不下来影响舞台效果,文哥得给我打骨折。」他站起身来,不过这一次有经验了,提前把桌板按住,「走吧?回去再蹦两下回家啦。」「好。」卜凡看着岳明辉衬衫上那一团黑乎乎的醋渍有些愧疚,「哎,要不我赔你件衬衫吧。」「哟?」岳明辉一看见卜凡那副认真的样子就想逗他,「这就开始准备要给我送礼物啦?你怎么不说送车送表呢?」


「你要吗?车我送不起,品牌方的表我还是有几块的。」其实被逗多了以后卜凡也就能大约摸清楚岳明辉什么时候想「使坏」了,所以故意呛他一句。卜凡绕到岳明辉身边,借着身高优势拿手揽着岳明辉的脖子把他带到怀里,在他耳边小声说话,「收了我的表,等着被我搞?」


岳明辉头一次吃瘪,脸腾得一下全红了。再加上卜凡在他耳边说话,唇舌开闭间吹出的气流直直得打在他皮肤上,又因为这半宿下来鸡尾酒冰啤酒得混着喝,搞得岳明辉没来由得有些腿软。他轻轻推了卜凡一把,「说什么呢!」「我错了我错了。」卜凡以为岳明辉是真被他这句混话给冒犯到了,赶紧撤开些距离,态度端正地和岳明辉道歉。


其实岳明辉也没生气,只是在秋名山上驰骋多年的老司机,突然间被飘过了弯的藤原拓海拉着比高低,实在是有些措手不及。他板着脸接着装生气,下定决心要和卜凡拼出个谁上谁下,「那衬衫你就赔得起啦?我跟你说啊,别看哥哥身上这件基础款什么都没有,其实要四千块往上的。」「我懂我懂。」没想到卜凡点头如捣蒜,「我走秀穿过一次衣服,分明就是窗帘布加别针嘛,定价五万二,而且还真卖出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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行吧,撞枪口上了。岳明辉无声郁闷。烧烤摊距离酒吧正门其实还挺近的,但是两个人心照不宣得都选择了绕远路走那条没灯的小巷子。快进去的时候岳明辉突然开始甩着胳膊走路,时不时地手就和卜凡的打在一块儿。终于在有一次触碰的时候被卜凡捉住了,然后感觉宽厚的手掌先是和他指尖相对,随即错开一些位置从指缝间插进去,同他十指交扣。走了半程道路变得狭窄只能留一人通过,卜凡就牵着岳明辉后退两步。


「怎么?」岳明辉发现他手被放开了。卜凡指了指前面地上的水洼里有半轮月亮,「有积水。」他稍微蹲下一些,「来,我背你过去。」


「我又不是小姑娘!」岳明辉轻轻地拍了一下卜凡的后背。卜凡转过身,两只眼睛湿漉漉地看着他。「行吧行吧。」岳明辉最是拿他这副样子没办法,乖乖地被卜凡背起来。其实以前念书的时候庆功宴上也不是没被人背着绕场三周过,但是卜凡毕竟身高超出常人太多,岳明辉竟然猛得生出种「上面风景不错」的感觉。


「重不重?」其实离那片水洼已经过去两三步了,巷子也没那么狭窄,但是卜凡丝毫没有要放手的意思。「重。」卜凡一边说一边颠了颠,好像真的很累的样子。「好啊你卜凡,这才刚开始谈恋爱你就嫌东嫌西了。你放老子下来!」岳明辉两条腿乱蹬,带得卜凡也身形不稳。「哎哎哎!」卜凡好不容易恢复好平衡,「你别乱动!」他粗着声音吼了一句。


岳明辉安静下来了。如果这时候他脑后有两只兔子一样的长耳朵的话,大抵是会委委屈屈地垂下来。卜凡走了两步,清清嗓子开口,「我把我的全世界背在背上,怎么会不觉得重呢?」


【待续】


然后我明天是确定要请个假了……本番(舞台剧)结束以后所有人聚餐。所以今天写多一点,后天我也会多更一些的!祝我明天演出顺利嘿嘿嘿嘿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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