圈名德令
业余爱好发甜饼,闲来无事填词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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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卜岳】RUSH!

伪港风AU。伪RPG游戏。岳特殊职业设定预警(具体是不是真的特殊职业者由读者选择决定)。

之前说的想尝试一下RPG风格的作品,但是实际上如果真做成RPG的话工程量太大分支太多,阅读起来会很不方便。所以就做一下伪RPG形式,文末提供选择分支,由读者决定剧情走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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头痛……这是哪里啊?


卜凡翻过半边身子习惯性地去模框架镜,一不留神重心不稳翻倒在地上,砸起一片灰尘。身子底下垫着的好像是件棉衬衫,但是地砖的冷硬没办法被一件薄薄的衣物隔断,仍然是把他冻得一激灵,转瞬间清醒了过来。


不,这不是我家。那么这是哪里?卜凡感觉到口袋里有什么异物戳在大腿上,已经演变成无法忽略的尖锐的痛感。他伸手去把口袋里的罪魁祸首捉出来,竟然是他的眼镜。万幸,方才摔下来的时候没压坏掉。卜凡近视度数不算太深,总不至于到五十米外人畜不分,一室之隔男女莫辨的地步。但是不戴眼镜会看不清路,对于距离的把控失灵还会让他由于个子太高而很容易撞到东西。再加上卜凡看不清东西的时候会下意识眯眼,有不少人为此抱怨过他怎么看起来凶巴巴的。


找回「视野」以后卜凡才稍微定下心来,低头查看自己的情况。身上的校服似乎脏了一点,胸口写有「属院二高」的校徽上竟然还被踩出一只脚印!卜凡颇为嫌恶地掸了掸,把痕迹扫下去七七八八才稍微觉得好受一些。他想起来了,昨天傍晚他如约去参加和隔壁一高的「火并」,和对方在两校之间夹着的空巷子里大打出手。没办法,跟着父母们从内陆来的小孩总是和这些自诩「保卫家园」的本地崽互相看不顺眼。


后来……后来是怎么回事儿?两边人打到最后也收手了,卜凡记得自己和对面带头的人眼神一对就达成了暂时停战的协议,一起开拨去夜市摆和酒。他明明还和对面碰杯了……怎么后面还有一段被人在巷子里追着打的记忆?


更为恐怖的是在此之后还有一段更模糊的,可能是梦境的记忆。卜凡记得自己被人追进了一条红灯区,夺路而逃的同时还能听到不少「姐姐」在边上起哄笑他,嘴里说英文讲白话讲普通话的都有,甚至于还有几个更奇怪的口音。但是比这一段回忆更刺激的是后来,他在模糊的视线里看到,被汗水打湿的发顶,深深抓进床单里的五指,还有一句带着气音儿的……「慢,慢点儿,怎么真跟头小狗儿似的?慢点儿慢点儿……哎哟哥哥这老腰可不行了啊……」


停!倒带!就这里!


这人谁啊?


卜凡低头又确认了一遍校服的完好,暂且安下半颗心。但是他还是对自己做了跟一个男人的春梦耿耿于怀。他现在知道自己在哪里了,他透过窗户看见了自家的阳台,他养的那盆芦荟还在那儿支棱着带刺的叶片。


这是Pinkray的家。他春梦的对象,就是这个正躺在他面前床上睡得香甜的男人。卜凡看着床上那团藏青色的「毛毛虫」,和被子与枕头之间戳出来的几根金发心情发杂。他不太知道这个人到底叫什么,但是听说也是内陆人,只是来得很早,所以平时说白话和港人无甚区别。他不知道这个人的具体姓名,只知道大家都喊他Pinkray,稍微亲昵一些的会喊他Pinky。


或者说,他知道他的名字,但是,这是一个花名。


花名的意思就是,这位Pinkray先生的职业比较「特殊」,特殊到他会不太愿意用自己的本名来和别人接触。卜凡家住他斜上方,每次给芦荟浇水的时候都有意识控制自己不往这家的方向看,怕看见什么少儿不宜的东西。Pinkray也挺宅的,除了早茶晚市夜宵,大白天想看见他只有俩可能——录像厅和台球馆。去得还不勤,大多数时间是陪别人去。


卜凡走到床边仔细观察他的时候岳明辉刚刚醒。他被卜凡从沙发上掉在地上的声响先扰成了浅眠,紧接着被卜凡粗重的呼吸声彻底搅了清梦。不过罪魁祸首似乎还真没注意到自己因为紧张和激动而心跳过速呼吸急促。岳明辉把眼睛使劲闭了闭,觉得逃无可逃了,伸出手去从床另一端摆的椅子上抓衣服。这一下把卜凡给惊着了,生生往后退了小半步,认真的那种。


卜凡就见一只花臂——比传闻中的图样倒是简单些,没有红红绿绿描龙画虎——从被子里突然伸出来,抓着椅子上放的一件白衬衫又缩了回去。过了一会儿被子里钻出来一个人,领口扣子一丝不苟,连窄窄的黑领带都打好了,「乜你仲喺度嘅?」


卜凡张张嘴,摇摇头表示听不懂。「哎哟,看哥哥这脑子,忘了这事儿了。」他一换成普通话卜凡就接上信号了,又退了半步,撞在衣柜上,「我……你……我们……」这和梦里那个声音一模一样,他以前,他以前没听过岳明辉说话的,那就说明不是做梦是真的了!


「嗯?不,我是说我忘了你不会讲白话的事儿。我刚才问你,你怎么还在这儿呢?」岳明辉转眼间已经在被子里把西裤也套好了,看来他今天是要出去。「你喝太多了,我吃夜宵回来看你躺路边儿怪可怜的,怕你给别人捡走。」他伸手在肋骨边比划比划,「偷肾的故事听过没?其实是假的,你有人割还得有人买呀,哪儿就那么容易配上型了。哎又给扯远了。不过……」岳明辉跳下床来,抬手在卜凡脸上捏了捏,「你这种长得好看的小孩儿还是别在路边睡着比较好。尤其是你,还穿着校服。」


卜凡感觉自己脸上被岳明辉触碰过的地方迅速发烫起来,但并不是岳明辉手劲儿大导致的,而是卜凡自己脸红害羞了。「我……」他的声音沙哑起来,像是什么野兽,被锁在锈迹斑斑的笼子里以保证安全那种,「你把我捡回来,就扔沙发上睡一宿,就没了?」


「嗯呐。」岳明辉这会儿挪到洗手池边刷牙了,一只手要握着牙刷,另一只手要有些滑稽的把领带高高牵着以免被泡沫溅到。卜凡有些不太懂他既然如此,为什么要大费周章地先打领带再洗漱。不是应该出门的最后一步是打领带吗?他记得自己的哥哥嫂子,在家里,每天吃完早饭读完早报哥哥要去上班了,嫂子就走过去踮着脚用自己的十指芊芊把敞开的领口合好,再推一个完美又板正的领带结上去。


难道说……卜凡看着岳明辉被衬衫领子遮挡住的皮肤,益发狐疑。岳明辉收拾完了回头,正看见卜凡双目赤红地盯着他,仿佛是在看自己的猎物。他赶紧开口,「咋的,你还想睡床啊?」


他突然笑了起来,是那种自诩阅历多年纪大的人特有的有些嘲弄和调侃的笑,「睡床得加钱了。」他轻轻拍拍卜凡的脸,「想什么呢你。」


卜凡觉得自己的脸应该是烧得更烫了。他偏头看一眼外面,火烧云被挡在霓虹灯箱和蛛网般的电线后面。「你去哪儿?」「去买晚饭,顺道借盘碟。」岳明辉在衣柜里找出几件外套,挨个口袋摸索,「哎你有钱不?」


卜凡把钱包乖乖递过去,紧接着就后悔了——他应该是抽出几张钞票给岳明辉,而不是把整个钱包给他!漏富啊!岳明辉看见他那一夹层的整票和卡很夸张地「哇哦」了一声,然后倒出几枚硬币就把钱包还给卜凡了,「收好啊,没看出来我捡了个贫民窟里的百万富翁呢?」卜凡赶紧把钱包塞到口袋里,还拿手紧紧捂着。岳明辉按着他的肩膀让他坐到床上,「坐下吧,杵着不累吗?」


岳明辉出去得很快回来得也很快,手里拎了两份叉烧饭还有一张用马克笔写明片名的盗版光碟。卜凡一边吃一边继续思考,他开始对自己的思路产生质疑了,而原因就是岳明辉捏他脸的那一下——昨晚我肯定不是回来就睡了,肯定……肯定……肯定有过!


但是我是……我是上面的还是下面的?


「抽烟不?」岳明辉把吃完的残局用打包袋扎好了扔到楼道口的垃圾箱,又优哉游哉地晃回来。他还没脱衣服,依然是领带打到最顶上跟什么精英白领似的。卜凡看他行为举止都很正常,普普通通一个男的,完全不是想象里跟个妖精一样的样子。


……难道是我吗。卜凡觉得屁股都开始隐隐得痛了。他堂堂属院扛把子忍不了这个。如果是这样的话,那真的还不如什么都没发生!不过一场春梦罢了!哪个青春期的大小伙子不做点儿限制级的梦呢!很正常的!


岳明辉在拍打影碟机,企图用「物理疗法」治好这一屏幕的雪花。「别介呀……」他最后放弃了,把电视关上躺上床,「对不住啊,我明儿找录像厅算账去。」


「你……」卜凡坐在这突如其来的一室黑暗里不知所措,「睡了?」「嗯。」回话的是浓重的鼻音,「我今儿也挺累的,你不累?你要困了就躺着凑活一宿呗,反正今晚也没人来了。」


卜凡听见这句话的瞬间乖乖躺下,同时心里的躁动也无声地碎开一层。对哦,他差点忘了Pinkray是什么人,是即使不太熟的邻居家同龄人都会跟他勾肩搭背地讲「你唔好同佢行得咁埋」,提醒他别去招惹的人。他听到边上窸窸窣窣的,有几件衣服被隔着他扔到了凳子上。


卜凡自己心如擂鼓地躺了半天,什么也没等来,最后自己也在岳明辉平稳的呼吸声催眠下睡着了。


第二天再醒过来倒是大清早,身边空着,岳明辉已经起来了。他坐起来习惯性先叼支烟,在烟雾缭绕里慢慢完全启动。


「哟,醒啦?都赖两天啦哥们儿,醒了就赶紧走呗……」岳明辉揉着脖子走过来。他刚洗完头发,看不出原本颜色的毛巾把一头金发的他包得跟要出门凑麻将的包租婆一样,但是从缝隙里支棱着顽强的伸出来的几根头发又给他添上点儿颓帅颓帅的男子气概。他把毛巾撤了,很自然地搭在脖子上。但是卜凡分明看到他揉脖子的手移开的一瞬间有一抹暧昧的红痕蛰在他皮肤上。


现在那处皮肉被毛巾挡严实了,卜凡没有求证的机会。


岳明辉走过来在铁架床底下伸手够了够,抽出一个蚊香盘来。上面落了厚厚一层灰,岳明辉把它拿到门外去磕干净了再端回来。回来以后在柜子里翻翻找找摸出一个牛皮纸包,里面有几盘蚊香。「蚊子都出来了,昨天给我好一顿叮。来,劳驾您,张嘴,」他把卜凡的烟拿过来把蚊香点着,再把烟塞回卜凡齿间,「谢谢。」他把蚊香放在地上,再往床下推推以免踩到。


「甭耽误哥做生意哈。」岳明辉揉了揉卜凡的头发,不出意外地被稍稍躲了一下。「躲,就是不想跟我呆一块儿。这是对的。」岳明辉很自然地从卜凡的烟盒里抽了根出来,点起来叼在嘴上,「我去吃个早茶,回来的时候希望是空房间你知道吧。」


门虚虚掩上,只剩卜凡一个人坐在床边。实际上他的疑问还未解开,而岳明辉,似乎也还没走远。


【A】


「如果现在放他走的话……以后还能问清楚吗?」卜凡没留神自己把心里所想的直接念出来了。他把右手抬起来,小臂上有一块似乎是被什么尖利的物品擦伤的痕迹。有可能是板砖的尖角——也有可能不过是指甲。卜凡轻轻地摁压那片淡粉色的痕迹,决定下床追出去,找那个人问个清楚。


无论是什么答案,都要找到他问清楚。


不过他不会太大张旗鼓乃至于喊着名字冲出去的。他在这儿出没的事儿要是被人看见了少不了得被议论一番,所以他选择了把校服外套脱下来团成团抱在怀里,只穿着黑色的工字背心假装是个住在附近的苦力。「Pinkray……Pinkray……」他喃喃自语着往附近的早茶铺子走去。


【B】


「我靠!我的钱包!」卜凡穿好外套以后习惯性地确认了一下口袋里的东西,发现只剩一张学生证和一包餐巾纸孤零零地躺在里面。他近乎失态地把烟直接在床头柜上掐灭,烫出一圈焦黑冒烟的痕迹。他在左臂上继续摸索,连手表都被摘掉了。


卜凡几乎是把鞋带打成了死结,跑动间校服拢起的风让他像一只张满的帆,也像一只即将振翅而飞的雏鸟。出门前他再次确认了一下,真的,除了钱包和手表这俩能快速变现的值钱东西,别的都没拿走。至于手机,卜凡的手机上周五放学忘记拿了,不出意外的话应该还在课桌内部他精心建筑的暗格里藏着。


「姓……总之那谁你给我站住!」卜凡话喊出口才想起来他并不知道岳明辉实际上姓甚名谁。但是这不重要了,他现在只想飞奔下楼,抓住岳明辉,把他的金钱问题和他的感情问题都解决掉。


【C】


「还真是奇奇怪怪的……算了,就当是一场春梦吧。」岳明辉走后卜凡又躺了回去,重新点上一根烟叼着思考人生。其间烟灰掉在床上,卜凡轻轻吹掉。原来他每每不敢直视的屋子就是这样,平常,平淡,平庸。尤其是对面墙上贴的几张球星海报,和卜凡的同学家没什么不同。


他坐起来揉揉腰,昨天那种诡异的感觉已经完完全全烟消云散了。他甚至感觉自己的种种脑补十分可笑。他模糊了梦境和现实的交界点,甚至于他在自己都没注意到的时候「爱」上了自己这位特殊的邻居。


「……操。今晚得多喝两杯压压惊。」卜凡翻身下床,从楼道的阴影里缓步离开,打算回家先洗个澡。


【待续】


请在评论区留言你的选项。本次选择不关乎结局HE或BE,仅在于情节趣味。但仍请谨慎选择。

所有涉及粤语的部分都是我编的,要是有真会说白话的人来帮我捉虫万分感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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