Morison_W

本篇为连载《他的人鱼》的特殊番外，但独立阅读亦可。

凡砸生日快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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Katto发现自己在别墅的游泳池里醒过来。太阳晒得他眼睛睁不开，下意识伸手去挡结果被手背上的鳞片扎得痛呼一声。

从那个废弃码头逃离以后他们在海上航行了很长一段时间——长到最后要靠Pinkray下水去捕捉干净到可以生食的小鱼来让一人一人鱼填饱肚子。根据先前在研究所里悄悄读取研究人员思维的结果，组织应该有一处隐蔽的已经修建好的房产用以在得出研究成果以后安放人鱼并且把它们卖给另外的买主。小艇的燃料用尽以后Pinkray操纵了水流方向，再加上Katto用备用桨手动划水，费了一番力气终于抵达这个小岛。

岛上物资储备丰富，不过为了避免坐吃山空Katto还是去想办法开辟了几块果园和菜园，起码满足他们俩的胃口足够了。Pinkray安心休养枪伤，鉴于暂时没办法确定组织里当时不在码头的人数还有多少，他们也不能贸然地转移回城市去。

Katto把手抬起来仔细看看，发现真的是有鳞片生在他手背上，半透明的，在阳光下隐约泛出细闪。他又低头看看，赫然惊觉自己的下半身已经变成了一条黑色的拖尾。「Pinkray！」他大声向自己的恋人呼救。

Pinkray醒过来的时候和Katto恰恰相反，他是在浴缸里醒过来，冰凉的浴缸壁把他冻得一激灵。他刚醒过来就听见Katto很焦急地呼唤他，于是他睡眼惺忪地快步爬起来，跑到阳台上翻出栏杆——这里可以直接跳进游泳池——然后紧接着他在水里砸出一个巨大的水花，几乎要把Katto淹没下去。

Katto无师自通地学会了如何运用拖尾的能力，很灵活地潜下去把Pinkray捞起来。「怎么回事儿？」Pinkray半长的银发湿哒哒的黏在皮肤上，黑色的瞳仁里满是疑惑，「我，我以为我会变出拖尾再入水的……我的拖尾呢？！」

Katto把他送到池边，托着他让他爬上去。Pinkray即使是在变出了两条腿的形态里也会习惯性地把两条腿并拢成尾巴一样坐着，Katto等他坐稳了再开口。「你看我，」他用尾巴往池边推了推水，「怎么会这样啊！」

他盯着Pinkray愣了一会儿，紧接着继续哀嚎，「你怎么能说我黑色的尾巴难看！黑白配你知道吧！我还没嫌你白色的尾巴单调呢！」

Pinkray后知后觉地意识到Katto读到了他心里下意识的那几句评价。现在看来情况很明朗了，他们两个互换了物种。Katto变成了人鱼，而他，人鱼Pinkray，变成了一位真正意义上「彻头彻尾」的人类青年。

他小心翼翼地重新下到水里，想要去观察一下Katto的尾巴。但是他很快又把头抬了起来——失去了腮系统，他只能用肺部呼吸。而在水里闭气这一技巧对于他来说需要更多的练习。Katto把两只手从他腋下穿过把他抱起来免于呛水，又可怜巴巴地看着他，「是不是因为我昨天说生日愿望是希望变成和你一样的人鱼……但是我没说让你变成人啊。再说了不是今天才到生日吗！怎么那么灵！」他有些委屈地撇撇嘴，「怎么办啊，我要在泳池里住一辈子吗？！」

这个问题好解决。Pinkray爬上岸，又跑到小梯子那里去接应Katto，把他也一并拉上来，再打横抱着回房子里。Katto的身高比Pinkray人类形态的时候要高出一截，于是当这部分身高转化为拖尾的长度以后就变成了一大截。饶是臂力过人的Pinkray抱着他都感觉有些吃力。「……我不胖。」Katto还要跟他诉苦来分他的心，「你是不是早就在心里说你嫌我胖了？现在我知道了！」

「我没有。」Pinkray几乎是把这三个字从牙缝里挤出来，「人体的70%是水，人鱼也一样。知道为什么人鱼是属于海洋的生物吗？因为对于人鱼来说，浮力比重力友好！」他终于在力气用光之前成功把Katto运送了到二楼，他们俩的卧室，又把他放进浴缸去。可惜由于体型差距问题，Katto的尾巴还是有一截塞不进去，只能戳在那里暴露在空气中。

「Pinkray，我有一点点儿冷……就一点点儿。」Katto在意识到自己真的变成人鱼了以后就陷入了不安，甚至于开始有些虚弱地依赖Pinkray。Pinkray揉揉他的头给他把热水打开，又回房间找了件衣服给他穿上——也找了件长风衣给自己先套上。路过镜子的时候他无意间瞄了一眼，还是稍微有些害羞的。

于是现在就变成一个有些滑稽的场景。一只人鱼，坐在浴缸里穿着衣服瑟瑟发抖。Pinkray关上了浴室的门又打开了浴霸，终于让Katto稍微暖和过来一点儿。「你，你肚子饿吗？」Pinkray握着他的手安抚他，「我还是去给你煮点东西吃吧，生的你可能吃不惯。」「还要吃生鱼肉吗……」Katto益加难过地试图把自己缩成小小一团，「我后悔了……我不想当人鱼了。」

浴室里的气氛冷了一下，Katto略一迟疑便用力握住了Pinkray的手，「你别难过！」得益于人鱼的能力，他捕捉到了Pinkray转瞬既逝的失望，「我，我也不后悔，就是，就是有点儿奇怪你知道吧。」他轻轻握着Pinkray的手，「那你当初决定来陆地上找我的时候是不是也是这样……我现在虽然在熟悉的环境里，但是感觉更期待的却是那个游泳池。那么你被关在水族箱里的时候是不是也是这样痛苦？」

Pinkray蹲下来和他平视，「有一点儿吧，但是我已经上过陆地很多次了。只是我没想到他们会发现人鱼恐惧金属的事情，我既要和那个项圈作斗争，又怕会吓到你，这倒是花了一些力气。你到底饿不饿？」「我不饿。」Katto庆幸现在Pinkray不能读到他心里的想法了，要不然他就会知道其实自己肚子已经饿得咕咕直叫，只是他不愿意Pinkray离开自己的视线范围留他一个人，啊不，一只人鱼躺在浴缸里。

Pinkray摇了摇头，「我还是去给你煮点东西吃吧。」他快步走回房间把平板拿过来，「我们开着视频好了，你可以看见我。」

点火的时候Pinkray稍微有些困惑，Katto就在另一端指导他。Pinkray透过屏幕看他跟没见过灶台一样忧心忡忡的神情就想笑，甚至于忍不住又拿手隔着屏幕戳了戳他的脑袋。

吃完饭以后Pinkray把盘子收拾好了扔进洗碗机，又快步回到浴室去陪伴Katto。新任人鱼还是在一个很黏人的状态里，这把他性格里那些可爱的部分放大了。相较于Pinkray的冷静，Katto时不时会出现的跳脱倒是没有因为种族的改变而改变。

Katto和他聊天，问他更多关于人鱼的问题。但是过了一会儿他又开始又有些兴致缺缺，无精打采，但是依然紧紧抓着Pinkray的手。也不说话，只是安静地呆在一起。

静默了一会儿，Pinkray突然伸手捏住了Katto的鼻子。「你……唔！」Katto把他的手打开，「你干嘛？」他两团眉毛拧在一起，「我喘不上气了！」

Pinkray摇了摇头，「Katto，你要学会用腮呼吸。」他把浴缸的水补满，又示意Katto躺下去。Katto的人鱼化程度和Pinkray不同，他的肋骨两侧还有一些细微的鳞片。被覆盖在鳞片下的就是可以水生呼吸的腮。Pinkray盯着他，让他赶紧埋进水里试试。

「Pinkray！」Katto从水里猛地钻出来，面色已经完全涨红了，「不行，我做不到。」他晃晃头上的水珠，试图对Pinkray撒娇来逃过这一劫，「或许慢慢的就会了你说是吧？不急这一会儿！我，我有点儿饿了……」

即使失去了读取思维的能力，Pinkray依然一眼看透了Katto的顾左右而言他。「不行，人鱼离不开海洋，如果你一直学不会如何用腮呼吸，那会很危险。」他跨进浴缸里，撑在Katto的上方和他挤在一起，缓慢而坚定地慢慢压着Katto的肩膀把他重新按回水里。Katto感觉自己听见了气泡炸裂开的细小破碎声，啵，仿佛是他童年玩的玻璃弹珠掉在花岗石地砖上。

Pinkray把脸埋进水里和他接吻。这样一来就会消耗掉更多的氧气，Katto用手去抓浴缸的边缘想要把身体撑起来，无奈Pinkray死死地压着他。他能从贴在一起的皮肤处感觉到Pinkray的心跳在加快——他不再是人鱼了，所以他要像每一个普普通通的人类一样用肺部呼吸。在水里闷久了，他也会开始渴求氧气。

但是Pinkray依然压着他，甚至于歪过脑袋加深了这个吻。其实他也快喘不过气来了。Katto终于在最后一刻成功参破了这个技能，翻过身来把Pinkray压在下方，用嘴给他渡气。他扒在浴缸边缘上的手松开了，并且准确地捉住了Pinkray正因为缺氧而无意识乱挥的手，和他十指相扣。最后他再慢慢把Pinkray让出来，让他出水呼吸。

Pinkray的脸上泛起了潮红色。对于两个成年体型来说，浴缸很小，他只能分着腿坐在里面，Katto就压在正中间。刚才那长长的一吻让他开始有些晕头转向，而Katto因为情绪激动而无意间造成的跳闸所导致的一室漆黑更是加重了这个情况。Katto获得了夜视的能力，能看见Pinkray微微张着嘴有些迷糊的样子。

「Pinkray……」Katto抱着他，把脸蹭在他颈窝里，「你好像有反应了。我也有点儿。要不你也教教我这个呗……」

「你不是见过了吗！人鱼的生殖裂。」Pinkray说着说着脸红起来了，「如果你想的话，其实我也可以……」他没有再说下去，但是Katto已经从他的思维里读出来了。他准备说的是不换上下的位置。「真的吗？」「理论上是可以的。」Pinkray的耳尖已经红透了，在一头银发里尤为显眼，「我是说如果你想……」

「我想！」Katto响亮而快速地回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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提示：您有一条来自于城市的消息！

发件人：Kwin

内容：

Pinkray，你和Katto还好吗？Didi说他好像捕捉到了一个新的来自于人鱼的信号，你们知道是怎么回事吗？

无论如何，注意安全。

注！意！安！全！

【终】

重要的话再说一遍。生日快乐，哥俩一起加油越来越好！